伊五帝之不同礼,三王亦又不同乐。数极自然变化,非是故相反。德政不能救世溷乱,赏罚岂足惩时清浊?
自上古初开,分化德懿。乾元广大,坤育纳性。是阴阳演法像,五常行施教治。大明终始,含弘光大,品物资生,恩抚无穷。怎奈人心变化,迁流国土。
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,朝堂繁华,总归盛极而衰,繁花凋落。
当值乱世,群雄揭竿。一代天骄既歿殆消,各地狼烟风沙卷空巷,铁蹄踏尽百花残。钢枪火炮遍地吼,硝烟阵阵无人家。血色红霞寒光染,疑是红花人不识。
自古各朝起义,攻城掠地总不免血洗成河,此次起义却是不同,一路势如破竹,所到之处城门大开,少见兵刃,直捣黄龙所向披靡,诚可见民怨极深,所谓民心所向,王朝大势已去。
再看深夜皇城,暂未见兵马腹甲,皇宫内依旧歌舞升平、笙竹悦耳。
而相府内之书房,不见往日灯火通明,四处昏暗,案几之上散乱着几十封文件,有的已掉落地上,也不知在冰冷的地上躺了多久。
北方的腊月,已是一片雪泽,隆冬时节的夜半寒露最是沁冷入髓。
在阴暗的相府书房,丞相安志仁正来回踱步,似乎在等待什么。
“丞相!宗主大人驾到!”
“快请!”
“安丞相,有礼了!”
“哎呀!宗主大人,总可把您请来了,有失迎迓,海涵海涵……”
安志仁应声行礼后,一把抓住东里裴作揖的双手,眼见下人都退避后,还是警觉的四下观望,并举起一只食指嘘声示意东里裴。
“安丞相在自家府宅还需如此慎防?”
“见笑见笑!宗主大人有所不知,这皇城由来就没有安全阔谈之所,小心驶得万年船!”
“哎~丞相多心了!”
“且不多言这客套礼仪了,宗主大人!这国…将不国矣…”
“丞相大人!此种大逆不道之杀头言辞可万不得胡乱出口”
“您且看案上公文…这陪都已不保了…明日便叛军便兵临城下了!”
“相爷!这亡国之说、危言耸听之词可切勿再多说了。”
“哎呀!并非危言耸听!这危急时刻宗主切莫再疑,这是早上中午收到的江都府、河东府、川郡、阳山郡、澄郡等多处的兵部急件,还有这一份是刚刚陪都滨城的急件,都沦陷了!我的宗主大人!”
“这…即是危急存亡,那该即刻面呈圣上,求取圣断,急做布防才是呀!怎么都摊放此处,现时还有功夫与我这乡野村夫这般扯闲?”
“宗主大人!大势已去!您还不明白?城中临时可调之兵马只皇家院禁军护卫数千人和十里外龙骑军,东凑西凑不到二万人,虽有神炮坚枪,终也抵不过人心思变啊!起义之日至今不过月余,所到之处城门大开未见血刃,各地守军诸侯纷纷倒戈,皇家军兵败如山倒,三百年国基不复啊~”
“这~东某就不明了!即是月余,那早些日子怎么不见呈报圣上?”
“报了,不信!况且您没听说前几日黄忠都督满门抄斩的事?就是呈报了江都府沦陷之事,圣上勃然大怒,定了诓报军情,欺君误国之罪啊!这时间谁人还敢上奏!大孟王朝气数已尽,此国运也!民心也!您是国教教宗,教下信徒遍天下,您消息比我灵通。只怕现在外边儿什么状况,您比我还清楚!莫在这口袋盛米汤——打太极装糊涂了!快请换装随我早些离开此是非之地吧!”
“哪去啊?”
“我已在城外给您安排船只,先渡河南下,再护送您走陆路往西陲关,过了西陲是封城,那里即是教廷圣地又是荣国国界,应是安全之地,到了封城再看时局另作决议…”
“圣上要抓我?”
“还不明!但须先做防备,您来相府这时间只怕已经禀报到圣上耳内,估摸着现在禁军正往相府赶了,宗下一呼百应,这一人可抵数百万雄狮,圣上哪会放过您。事不宜迟,还望宗主明辨大势,大局为重!”
“国难当头,皇城数十万百姓岂非受孟君荼毒充当人质?我东里裴扪心自问无法罔顾无辜…”
“宗主!您留在皇城做人质已十年之久了,仅望求得天下苍生免于涂炭,天下臣民都知晓您的一片苦心,只是今日时局混乱,当务之急确保宗主性命安全才是至上,皇城百姓会宽谅的,也已顾不得其他,再耽误就晚矣!”
“相国大人!不知何来的军队包围了相府,有一自称禁军头领程启鹏的将军求见相国大人!”
“败!休矣!…您且在书房稍候,我先出去看情况…如若有何不测,书房西北角书架左侧往下最后一格有一木盒,木盒盖开合三次便可开启暗道,暗道通往后山竹林,这里有我暂时斡旋,还望宗主早些决断!此去珍重!吾去也!”
安志仁作揖罢,转身向书房门走去,临开门前,双手整理衣冠,安神定气后一鼓作气开门而出,跨出门槛回身又将房门关闭。
门外家丁护卫团集。
“丞相…”
“人在何处?”
“挡在前厅。”
“刘管家,放火烧书房!”
相府前厅。
“哪位上将军深夜造访寒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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